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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服裝設計師馬可時尚人類的毀滅還是救贖是個啥！

來源：發表時間：2021-11-01 17:19:58

服裝設計師馬可：時尚，人類的毀滅還是救贖？

前言

我們在今年的 4 月 22 日無用品牌創建 12 周年的時候訪問過馬可，并于 4 月 27 日推出了馬可訪問錄《馬可：1個用衣裳造船的設計師》。

今天我們再次推送馬可，是由于她剛剛在WWD全球時尚論壇上發表了題為《時尚：人類的毀滅還是救贖？》的演講。她其實不是1個言辭鋒利的人，也不是1個焦慮的人，在我們看來，她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從容的人，但她這些平實、樸素的語言，卻足以讓浮華的時尚界瞠目。這個殘暴舞臺上的人們，歷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冷峻的詰問。

現在，我們為新來的朋友介紹1下這位在奮進的時期里仿佛有些不合時宜的服裝設計師。

馬可，1971 年誕生于吉林長春，1992 年畢業于蘇州絲綢工學院（后并入蘇州大學）工藝美術系。畢業后她先去了廣州，開始自己的尋夢之旅。1994 年，她以《秦俑》取得第2屆中國國際青年兄弟杯服裝設計大賽金獎，那年只有 23 歲。1996 年，她與合伙人創建了中國第1個設計師品牌，奮斗10年，終因雙方發展思路不同而離開。2006 年，她在珠海創建社會企業品牌無用，從此全心投入到中國傳統手工藝的田野調研和傳承創新工作中。2014 年，北京無用生活空間開幕，在這里，馬可沉潛8年以后第1次向公眾推出無用原創手作出品。

用她自己的話說，在廣州期間，在這個當時中國的時尚之都，她也是很少逛市場，去自創品牌的店鋪1年里不過兩3次，在時尚圈的活動和各式的秀場里也很少露面，被外界稱為時尚圈中的圈外人。而當她創建無用，就成了1個完全的圈外人。她1直對時尚冷眼旁觀。她對設計師這個角色，也1向充滿反思意識。

她認為這個世界根本不缺少能夠設計出時尚的、優雅的、性感的、漂亮的時裝的設計師，但是卻非常缺少真實的服裝設計師。在她的字典里，時裝和服裝，這兩個詞的差別實在是天壤云泥。

她不滿足于服裝僅僅到達視覺上的賞心悅目，也不認可那些僅僅出于實際功能性的購買。她認為服假裝為1種獨特的創作語言，具有觀念傳播、精神交換的無窮可能性，乃至能夠引發沉思繼而改變行動。她的設計理念和目前的流行時尚完全相反。人類歷史所經歷的那些安詳而滿足的質樸時期深深吸引著她。她想讓服裝回到它本來的樸素魅力中，讓人們被過分刺激的感官恢復對細節的敏感。

1件好看的衣服永久不是我的目標，1件讓人感動的衣裳才是！她對我說，不把自己感動到聲淚俱下的作品，歷來不好意思拿出去見人。

她1直深信，真實的時尚不是被潮流推動的空洞漂亮的包裝，而應當是回歸平凡中再見到的非凡，她認為真實的豪華不在其價格，而應在其所代表的精神。她是1個闊別流水線生產的設計師，是1個抗拒流行時尚召喚的藝術家。她對內在世界有著獨特的領悟，同時與中國的底層現實建立了逼真的聯系。她有1個更大的舞臺。

她是賈樟柯紀錄片《無用》的女主角。這部紀錄片以馬可參加 2007 巴黎秋冬時裝周為中心事件，講述了分別產生在廣州、巴黎、汾陽的3段故事。在巴黎時裝周上，馬可把她曾埋進土中、讓時間與大地1起完成最后設計的服裝呈獻給觀眾。她的作品是那個浮華世界的相反方向。她的特立獨行引發了國際時裝界與藝術界的廣泛關注。賈樟柯也憑仗這部紀錄片，取得了威尼斯電影節紀錄片的最高獎項。

在經歷了階段性的演進后，她對設計師的身份的認識歸納為：社會的主動承當者、世界的先知先覺者、時期道德的引領者。

明顯，她不單單是1個設計師，也不單單是1個藝術家。她想為中國這個全球服裝生產量最大的國家創造1個享譽世界的原創品牌。但她的目標遠遠不止于此。她有著更廣闊的議題。她試圖為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提供1種解決方案。無用就像1條船，幫助人們從此岸渡到彼岸。她說，我最大的心愿是幫助人們過河，而不是1直留在這條船上。

在眾人看來，馬可有很多傳奇。2013 年，無用創建的第 7 年，馬可為國家1位重要人物提供專人定制服裝，將她從幕后推到了前臺。那是多少人想蹭都蹭不上的流量，是多少人艷羨不已的機遇，但是她歷來沒有對我提起過。我也沒有問。她希望無用像1棵大樹1樣努力向下生長，而我想尋覓滋養這棵大樹的精神營養。對那些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2014 年 10 月號《人物》雜志的封面文章《馬可：衣以載道》。不過，據我的朋友張悅說，即使是在當年，她也只肯吐露只言片語。

張悅曾擔負那本雜志的主編和出版人，是那篇文章的。10幾年來他1直關注著馬可和無用的成長。他曾表達了他對馬可的3點希望：1是更自私1些，而是更商業1些，3是更強悍1些。不過他馬上又說：如果馬可做到這3點，那她就不是馬可了。

但是馬可依然在產生著1些悄悄的變化。這么多年來她幾近沒有看過任何1本時尚雜志，沒有逛過任什么時候裝店和商場，也沒有買過1件西方奢侈品的衣服或配飾，哪怕是1瓶香水。她只穿無用的手作衣裳她認為這已是最大的獎賞和奢侈了。她說她對當下的時尚流行1無所知，但她對時尚和這個世界的關系從未停止思考。過去她只是沉醉在民藝的世界里樂此不疲，但是102年后的現在，她開始向世界發出與主流懸殊的中國原創之聲。她堅信在 21 世紀，中國傳統文化及其價值觀將是所有世界危機的解藥，所以，才有了這次在WWD全球時尚論壇的演講。

這個歷來不在服裝發布會的最后時刻出來謝幕的設計師，只希望在人們的心里分享自己的作品。但是在這1刻，這個舞臺依然歸她所有。這是我們希望看到的馬可，這是我們這個世界最珍稀的1種聲音。

在此之前，中央電視臺約請她做《時尚大師》節目的評委。開始她有些不理解，就問他們：我不愛時尚，對流行趨勢也1無所知，你們覺得我適合嗎？央視的回答是：固然，我們要的就是不1樣的聲音。

這讓她很是感慨，時尚界終究需要不1樣的聲音、不1樣的觀點、不1樣的價值觀了。她說，這應當是她自上世紀 90 年代走上設計生涯以來看到的時尚界最使人期待的變革了。

變革真的到來了嗎？時尚，準備對以往所做的1切進行反思了嗎？

今天，我走上WWD全球時尚論壇的講臺，這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創建無用至今的 12 年以來，我幾近沒有看過任何1本時尚雜志，沒有逛過任什么時候裝店和商場。這 12 年來，我沒有買過1件西方奢侈品的衣服或配飾（哪怕是1瓶香水），我只穿無用的手作衣裳，這對我已是最大的獎賞和奢侈了。雖然我是1個服裝設計師，但我對當下的時尚流行1無所知。

就在上個月，我被中央電視臺約請做《時尚大師》的評委，我問他們：我不愛時尚，對流行趨勢也1無所知，你們覺得我適合嗎？央視的回答是：固然，我們要的就是不1樣的聲音，相信這也1樣是我現在站在這里的緣由，時尚界終究需要不1樣的聲音、不1樣的觀點、不1樣的價值觀了。

時尚，準備對以往所做的1切進行反思了嗎？時尚，究竟是不是我們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事物？時尚，究竟是要毀滅人類？還是讓人類變得更美好？這恐怕是我自上世紀 90 年代走上設計生涯以來看到的時尚界最使人期待的變革了。

1996⑵006 的10年間，我與合伙人創建了中國第1個設計師品牌。那時，我也是很少逛市場，去自創品牌的店鋪1年里不過兩3次，在時尚圈的活動和各式的秀場里也很少露面，那時，外界稱我為時尚圈中的圈外人。2006 年，人生中的第2次創業，自無用建立以后，我就成了1個完全的圈外人了。

這次做《時尚大師》的評委期間，聽時尚達人們談起時尚界的軼事，被提起的照舊還是那些名字，幾近和10幾年前沒甚么兩樣，唯1的變化就是當年我較為欣賞的1些設計師品牌已被團體收購了，設計師開創人們離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品牌，1些更年輕的設計師成了接班人，我不知道，這些繼任者的新作會不會讓那些品牌開創人設計師不忍直視、黯然傷懷呢？如果當年給女人們穿上長褲的Coco Chanel還健在的話，她看到現在的說到創新CHANEL又會作何評價？

曾聽過好幾個設計師說過這樣的話：你必須參加每季的時裝周發布，否則，你就會跟不上這個時期，人們很快就會把你忘記了。第1次聽到這句話是看德裔導演維姆文德斯拍攝于 1989 年的紀錄片《城市服裝筆記》，上世紀810年代在巴黎時尚圈轟動1時的日本4大設計師之1的山本耀司在這部電影里曾說過這樣的話。山本耀司已于 2009 年宣布公司破產，目前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品牌隸屬于團體旗下。難道，這已成了時尚圈里所有設計師難以逃脫的命運？不管你曾如何拼搏奮斗過，獲得過如何光輝的成績

12 年對中國人來講是1次時間的輪回。12 年中，無用人1次又1次地奔赴中國的偏僻山鄉，與民間手工藝人同吃同住，完成1次又1次不同主題的民藝調研課題，1次又1次被像大地1樣渾厚寬厚的農人們深深感動，回到城市、再見繁華，1向以瞬息萬變著稱的時尚產業仍然如故，人們談論的還是這1季裙子的長度、流行的款式和色彩、外套的肩部從平坦變成高高翹起，唇膏的色彩亦或是眉毛的形狀，實體店還是絡電商，信譽卡還是支付，快時尚和價格戰，如何更多？更高？更快？更強？

其實，這些統統算不上是真實的變革，真實的變革是佛法里常常出現的1個詞頓悟。真實的變革是 2500 年前離家出走的古印度迦毗羅衛國的太子悉達多，從家財萬貫、應有盡有到頃刻之間1無所有、頓悟成佛；真實的變革是 1948 年，38歲的特蕾莎修女離開愛爾蘭的修道院，來到印度加爾各答，從此開始了她延續了 50 年的慈善救助事業，讓無數被世俗社會拋棄的人，在生命的最后的時刻取得了尊嚴和不求回報的愛；真實的變革是離開大英帝國舒適的家遠赴非洲坦桑尼亞原始森林做黑猩猩研究的 26 歲的珍古道爾下定決心的那1刻，她在非洲的野外和黑猩猩們1起度過了 38 年的光陰

真實的變革者必須完全脫離原本的軌道，好像換上另外一個頭顱1樣去觀看世界、去思考、去行動。

真實的變革歷來不是獲得獲得更大的利益、取得更多的資源、取得更響亮的名聲；真實的變革常常都來自于放下和舍棄放下過去所有的成功和榮譽、放下自己的貪欲和自私、放下對1切的掌控和執著、舍棄過去所有的財富和積累、脫離令自己倍感安全舒適的殼

中國人歷來不畏懼變革。1978⑵018，中國改革開放 40 年，這 40 年里中國產生的劇變可謂天翻地覆，作為1個生于 70 年代的中國人，我親身見證了這潛伏買家猜想段歷史。無妨讓我們把時尚放逐于全部世界的歷史進程，1起來回顧1下西方時尚給這個古老的文明古國帶來的改變吧！

標志著西方時尚登陸中國的歷史性事件就是 1979 年 3 月 19 日法國設計師皮爾卡丹在北京做的第1場時裝表演。從此，西方時尚便成為中國打開國門后率先進入的新生事物。

710年代末，身穿灰黑色毛呢長大衣的皮爾卡丹漫步在北京街頭，身旁清1色的穿著綠色軍裝和藍色中裝的中國人像看外星人1樣地看著他。

7百年前，也曾有1位與他一樣來自于意大利威尼斯的同鄉馬可波羅，用時4年絲綢之路的漫長旅途，來到元大都（北京）的街頭，看到的是令他倍感新奇與驚詫的科技發達、物資富庶的文明古國。13 世紀的意大利還處于文藝復興之前的中世紀的黑暗籠罩之下，而 15 世紀之前的中華文明1直遙遙領先于其他國家，西安、杭州、北京等歷代古都是名不虛傳的世界各地的商賈云集、文化昌盛的國際化大都市。

兩千多年來，在歐亞大陸上縱橫穿越的絲綢之路買通了東西方之間難以逾越的高山和荒漠，它不但是1條連接東西方的貿易之路，更是推動人類文明的交換、奠定了世界格局的偉大道路，從此開啟了人類歷史上最早的全球化進程。從那個時期開始，各個國家、不同地域的人們的命運就開始交織在1起，相互影響，密不可分。

自西漢以來，大批的中國絲綢、茶葉和磁器通過絲綢之路源源不斷地傳入西方，成為深受西方追捧的東方時尚。歐洲文藝復興早期，中國古代的4大發明傳入西方，造紙術和印刷術讓教育和信息的傳播得以在大眾中普及；指南針的發明和利用，則為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的航行提供了技術保證；炸藥在西方被利用于制造槍炮等軍這些無疑都彰顯了維密和其母公司LCapital對中國市場的野心雖然該品牌在2016年底才剛于天貓及上海和成都事武器，而在中國，人們最多見的炸藥卻是慶祝新年時稍縱即逝、絢麗繽紛的焰火

109世紀末，正當工業革命在歐美國家如火如荼之際，英國對中國輸入了大量的雅片，這些毒品給中國人帶來了巨大的災害，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百姓沉溺于雅片的迷幻當中，面黃肌瘦、麻痹不仁、委靡不振，東亞病夫由此得名。當時倫敦1家出版社印發了1份標題為英國大量向中國出口的雅片成為中國最流行的時尚的報告。

與此同時，柯達公司1888年發明的世界上第1臺安裝膠卷的便攜式照相機為時尚的廣泛傳播提供了可能性，誕生于同1時期《Haper s Barzar》和《Vogue》等時尚媒體的興起更是掀起了1輪席卷全球的百年時尚浪潮。

上世紀810年代，在改革開放的熱潮下，華麗精美的西方奢侈品大批進入中國。互聯在910年代末的中國迅速普及，改變了以往傳統紙質媒體的傳播方式，大大加強了西方時尚在中國的影響力，愈來愈深入地改變著人們的學習、工作和生活方式，對 80 后、90 后的新生代中國人的價值觀構成帶來極大的影響。

千禧年前后，歐美奢侈品品牌全面進軍中國市場，10年中遍及中國各大城市，氣派光輝的旗艦店占據著核心商業地段的中心。置身于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新興的國際化大都市的名店街舉目4望，看到的景象已與巴黎、紐約、倫敦、米蘭非常接近。

2008 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以后，中國市場成為西方奢侈品最后的1塊新大陸。2016 年，中國凈資產在 1000 萬人民幣以上的高凈值人群境外消費超 6000 億人民幣，奢侈品消費近 4800 億人民幣，人均年境外奢侈品消費達 12 萬元。全球1半的奢侈品的購買者來自中國，中國人已代替了昔日的日本人，成了全球奢侈品消費市場主導者。

短短410年，西方時尚已完全改變了中國人延續了數千年的傳統著裝方式，固然，也包括思惟方式和價值觀。

近幾年，嘻哈街舞、美女啦啦隊、性感車模、絡數字節、明星選秀等層見疊出，文娛節目、明星8卦、紅直播等占據著絡熱門排名的前列，地鐵上不停刷的人群中有1半都是在玩游戲或看肥皂劇，更可怕的是高鐵上學齡前的孩子幾近人手1個iPad或，當母親取回叫他吃飯時還會大叫大嚷。

20 世紀下半葉，電視的出現讓學者們惶恐不安。尼爾波茲曼在《文娛至死》中寫道：電視的1般表達方式是文娛，1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文娛的方式顯現，并成為1種文化精神。回頭看尼爾波茲曼 30 多年前發出的預警，種種留在記憶深處的慢生活和對理想信心的堅守已成為1種稀缺的奢侈品，立足于互聯時期反觀自照，難道我們真的到了文娛至死的時期？

遮天蔽日的商業廣告充斥視聽，很多年輕人標榜反叛、自我、自由，但 1切向錢看卻成為潛移默化的價值標準，輕浮取代了深沉，狂妄磨滅了謙卑，反叛隔絕了恭敬，任性浪費了虔誠，自我屏蔽了自省。文娛至上的新物種難以獨處，沒法忍耐孤單，更懼怕夜深人靜之時面對自己，便使用各種各樣的文娛來填充自己、麻痹自己。諸多流行性快消品同樣成為文娛的附庸，以便宜和快速的復制吸引人們墮入無控制的購買當中難以自拔，這類文娛至上、消費上癮不是比百年前的雅片更可怕？

世界4大古代文明中的古巴比倫、古印度、古埃及已消失，惟有華夏文明流傳至今仍然屹立不倒，雖然歷經了數千年的朝代更迭與飽受戰爭磨難、飽經風霜的近代史，但是中國文化1直以其強大的凝聚力保持著這個東方古國的向心力和完全性，希望加入UniOperations戰略合作成為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的奇跡。我誕生在這片土地，受益于中國文化的滋養而長大成人。中國文化和圣賢教誨猶如汪洋大海般的浩大淵博，只取1瓢，都夠受用1輩子了，何需外求？

我不追星，我最崇拜我們中國人的老祖宗，中國的古圣先賢都是我終生的恩師。老子教我道法自然、如何治學：為學日趨，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致于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只此1句，就足夠讓我5體投地1輩子；孟子教我甚么是中國人的氣節風骨：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張載教我甚么是中國人的立志和擔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杜甫教我君子的仁愛之心：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若山；諸葛亮教我作甚中國人的心靈境地：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古圣先賢們告知我怎樣才算是1個真實的中國人：做人，必須有所為、有所不為，而不能不擇手段、為所欲為。正如與釋迦摩尼生于同1時期的中國古代圣人孔子所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有學問、所有技能到最后都是做人。人活于世，所有的功名財富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1能留下來的只有人格和精神氣象。

以上提及的各位出現在不同時期、對中國文化及中華民族的精神品格之構成帶來了巨大影響的古圣先賢們，沒有1個是由于他們具有巨大的財富而留名青史的，反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過著清貧簡樸的生活，經歷過異常艱苦的磨礪而具有了常人難以具有的意志力，他們心懷天下，不計較個人得失，對人性中的光明與黑暗都有著極為深入而獨到的認識。一樣是人，他們卻具有了充滿神性的洞見，直抵事物的本質內核。他們對信仰的堅定使他們具有了強大的精神氣力，感應到天地來相助，他們的思想成為人類歷史上的珍寶，千百年來影響著1代又1代的華夏后裔并且流傳世界，給世界各地的人們帶來極為深遠的影響。老子的著作《道德經》是世界上譯本最多的書籍，外文譯本已有近 500 種，觸及 30 多種語言，其海外版的發行量居中國傳統文化書籍之首，銷售量已超出了《圣經》。

不管世界如何變化發展，唯人性亙古不變。不管任什么時候代，人性中的美德永久是這世界上最壯麗的風景，感化眾人不斷以此為鑒，提升自己的德行。人性中美德具有普世價值，超出國籍和種族、超出宗教和語言。

西方世界對貴族精神的解讀與中國古圣先賢的主張非常接近，真實的貴族精神，應當有3根重要的支柱：1是文化的教養，抵抗物欲的誘惑，不以享樂為人生目的，培養高貴的道德情操與文化精神。2是社會的擔當，作為社會精英，嚴于自律，珍惜榮譽，扶助弱勢群體，擔當起社會與國家的。3是自由的靈魂，有獨立的意志，在權利與金錢眼前勇于說不，而且具有知性與道德的自主性，能夠超出時尚與潮流，不為政治強權與多數人的意見所奴役。

西方所崇尚的貴族精神不是爆發戶精神，而是1種以榮譽、、勇氣、自律等1系列價值為核心的先鋒精神。貴族精神當中的低調、節儉是對待自己，而慷慨奉獻是對待需要幫助的人。富與貴是不1樣的，富是物資的，貴是精神的。貴族精神，首先就意味著曉得自律，要奉獻自己，服務國家，也能夠說是1種擔當精神，1種社會感。

在我的理解，時尚不應當只是1門被流行趨勢和商業巨頭掌控的生意，而應當是人類創造力及人性美德相結合的產物，對培養民眾良好的品格及人性中的美德有著積極的教育意義。時尚不應當利用人性的弱點來謀取商業利益（諸如貪婪、占有、愿望、虛榮、浮華、攀比、自我為中心、好逸惡勞等）。中國有句古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就是符合全人類對人性美德達成共鳴的方式。

創造是1種氣力，但唯一氣力是不夠的，氣力必須有正確的方向，否則就會給世界帶來災害。現在的時尚產業過分看重經濟利益而忽視了對人性美德的尋求與傳播，對人性中的高尚、忘我、正直、誠實、寬容、控制、節儉等卻沒有起到引領的作用。時尚應當是這個時期中美的教育和道德的標尺。時尚需要曉得控制，而不是得寸進尺，再好吃的美食如果1直不停地吃下去，也會變成害人的毒藥。時尚應知曉回饋自然，而不但是索取和利用，所有的生產方式均不應以任何生命與自然生態為代價。

真實的奢侈應當飽含貴族精神，包括高貴的氣質、寬厚的愛心、悲憫的情懷、純潔的精神、承當的勇氣和堅韌的生命力、人格的尊嚴、人性的良知，不矯揉造作、不投其所好，始終恪守美德和榮譽高于1切的原則。

2008 年，我曾在巴黎高級定制時裝周上推出作品奢侈的清貧，當時對此設計主題的論述摘錄以下：清貧其實不是1般意義上的貧困，而是通過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的積極作用終究實現的簡單樸實的生活，是對物資世界的1種主動的叛離和控制，尋求富足的精神世界的行動。它包括著最低限度的對物資的占有、最為充實和自由的精神生活；不執著于1切世俗的愿望，如權利、利益、名譽等；以上諸項均源于本身的主動選擇，而非出于被迫或無力改變現狀。

現今的世界，奢侈已不再奢侈，卻有清貧最為奢侈。

我堅信最偉大最高尚的創作動機應當是出于關心人，對人的終極關懷關心人的情感，關心人的精神世界。這類關心包括了愛，但比愛更加廣闊，更無條件。奢侈品不但只是高價格的商品，也應是設計師和品牌的作品。好的作品應當能夠探及人們的情感與精神世界里最深入最強烈的那些部份，這樣的作品才能成為歷史的記憶，把那些曾存在于人類生命中的珍貴情感和價值永久地保存下來，讓人們感知到生命中的神圣和莊嚴。

這就是我的尋求，讓服裝回到它本來的樸素魅力中，讓人們被過分刺激的感官恢復對細微末節的敏感。今天的時期中真實的時尚不再是潮流推動的空洞漂亮的包裝，而應當是回歸平凡中再見到的非凡，我相信真實的奢侈不在其價格，而在其代表的高貴精神。

不要忘記，這個世界上曾產生過的所有改寫了人類歷史的重大變革，在最初的時候都曾被人們稱為無用。2101世紀，全球都在注視著中國，中國人惟有立足于腳下的這片土地，以史為鑒、承前啟后、發奮圖強，中國才能充滿人性的光芒！也才能讓這光芒照亮全部世界！

（本文根據馬可 2018 年 5 月 30 號在WWD全球時尚論壇上的演講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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